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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徽州
一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大自然挥毫泼墨成就了徽州的山水。初冬季节来到皖南腹地,也许悄然间会被其间的山水感化,骨子里也就多了一些智者的情怀和仁者的敦厚呢。徽州的山高傲地挺立,如硬汉的脊梁,无声地承载着枫叶的狂热和松枝的坚韧,逼仄着我们的视线。徽州的水是柔的,悄无声息却又风情万种地流淌,婉约而细腻,有时先声夺人,有时俏丽地避开我们的视线,如韵味十足的千面女郎。
惠风和畅之际,置身于徽州的山水,仿佛在现实和梦境之间游走。脚踩厚重如碑的青石板路,清澈的流水映带左右。不时有摩登女郎高跟鞋踩出的声响与轻柔的徽州水流声呵成一气,时而合拍,时而低徊,演绎出古典与现代的变奏,行板如歌。
上帝造人说中认为男人是有肋骨,女人是泥巴。徽州的山自然是上帝的肋骨,因此徽州的水也就成了轻柔的点缀。徽州山水又何尝不是情怀丰富的饮食男女的写照。西递宏村,作为徽州文化的经典浓缩,向世人巧妙地诠释着山对水的眷恋,以及水对山的偎依。山牵水走,水绕山转,这是徽州山水的微妙情愫。它们有时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有时如一对顾盼神飞的情人,但更像一对历经磨难后的夫妇,在距离美中享受默契和温存。也许你会认为,徽州的水谈不上丰润,也够不上水灵。行走在其间,走着走着,那清脆的水流声悄然间戛然而止,你甚至会抱怨它的不解风情。没有江南水乡的充盈和雅致,不经意中竟然“迁怒”于徽州山的孤傲和绝决。但几千年来,徽州的山水一直默默地坚守着、依恋着,步履是那样地淡定而从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即若离的徽州山水向世人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动人情感故事,它们是那样哀怨伤感而又耐人寻味。
二
厚重的山水成就了徽州人独特的人情怀,张扬而内敛。“前世不休,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这首脍炙人口诗句,向世人诉说着徽州人改变生状况的无奈和坚决,辛酸中令人荡气回肠。
在西递宏村和绩溪龙川行走,各种根雕随处可见,它们形态各异而又栩栩如生。钟情于根雕的徽州人给人的直接感觉就像一只会飞的风筝,心骛八极、自由舒展的同时仍念念不忘其身后的一根线。浩淼的天际是风筝驰骋飘忽的舞台,也许从纵身一跃的那一刻起,它的行程中注定不会有太多的湛蓝和轻扬。“选择逃不出宿命的轨迹”,飘泊和辗转占据了风筝行程的全部。但即使这样,它们还是风雨兼程,不过别的,只为报答人们手中那根线的牵挂和眷恋。
徽商的足迹就像风筝的翅膀,遍布大江南北,遨游四海。“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传奇经历向世人证明这个群体的真实存在。
徽州多雕刻,多牌坊。欣赏根雕、砖雕、石雕和棠樾牌坊群成为我们领略徽州山水之外的另一主题。明清古建筑中繁复细致的雕功令人叹为观止。在西递宏村等景区,不时可以看到今天的徽州人埋首雕刻着手中的各种工艺品,执着而从容。我想,这多少代表着古今徽州人希冀自己的匆匆人生行程能够给后人留下些什么的美好愿景,这既是一种担承和责任,也是一种较真和大气。
棠樾牌坊群林立,幸存下来的几座彰显了古代的各种懿德善行。在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边,它们庄严地存在着,奢侈而激越。我想,从善如流也应当深深地烙进了一代又一代徽州人的骨子里,书写着他们身为徽州人的豪迈与坦荡。
游走在徽州山水间,紫园和胡宗宪尚书坊精巧地诠释着徽州人的内敛和隐忍。一进从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大门,里间却别有洞天,建筑布局合理,层次分明,令人耳目一新。
这就是印象中的徽州人,隐忍大气,从善如流,张扬内敛,也正是他们书写了中国文化史上最为厚重的一笔。今天行走在皖南的腹地,并借机往里偷窥了一番,幸甚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