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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马不停蹄地玩乐
鄱阳的湖畔
6日回鄱阳,当夜和老朋友们喝酒。被车祸折断八九处骨头的吴,鲜活得仿佛从未修理过。
健康令我感动。2008年我身边所有不幸中的万幸令我感动。
把白酒当糖水喝,然后又去歌厅把话筒当玉米棒啃。
此后两日,继续喝酒,喝酒的间歇,两度去城郊的风雨山晒太阳。一次是周日下午,一次是周一上午。在一处有农人劳作的地畔,汪对把草地当沙发坐着的我说:你有个缺点,你只爱自然,但对人没兴趣;所以你更适合写散文,不大适合写小说。
他是指我没和农人聊天的兴趣。
他批评得很对,我坐长途火车,经常十来个小时不和人说话。到站后,嘴巴几乎已不习惯发声。
我听从他的劝导,打开嘴巴走向那柄不断划着弧线的老锄头。
9日一回南昌,晚上又被拉到钱柜吭玉米,其中两人是在国家大剧院演出过的专业歌手,他们掌控自己的声音,就像牵着养了许多年的哈巴狗在林荫道上散步,自如得近乎倦怠。
对于技术,倦怠就是最高境界,因为你连卖弄都不屑了。
我不倦怠,我一唱自己喜欢的歌就眼眶湿润,汗毛竖起。
我的嗓音还是一匹激情过剩的狼狗。
今天一早,又跟几个同事去星子县沙湖山和永修的吴城看鸟。
起早像受刑一样让我难受。但阳光和候鸟引诱我。
上次去吴城是阴天,也没看见多少候鸟。这次开车的是省摄影家协会的主席,带路的是鄱阳湖保护区的专业人士。
在沙湖山和吴城,不仅被候鸟的身影震撼,也被它们的声音震撼,数里外就如浪潮涌来,如同数万个小贩聚在一起讨价还价。
我对同行者说,我以后要写一篇随笔,题目是“一湖天鹅”。
我的得意之处在于,这个貌似夸张的标题其实极其写实。
明天,仍然要请人喝酒。我的酒量只比从不喝酒的人好些。
但我要继续从白酒的辣味里品出寻常日子的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