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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建筑,何去何从?
——读杨东平《对城市建筑的文化阅读》
城市建筑学家刘易斯.芒福德的名言:“城市是文化的容器”。对城市建筑中文化的思考折射到杨东平先生文章的全部。如果城市一旦丧失了其作为文化的载体,其必器也空空。作为“凝固的音乐”的建筑,除给市民提供一个栖身之处外,还应还他们一个精神寄寓的港湾。这者是城市的功能所在,使命所系。
然而,它的“凝固性”使我们不得不站在历史与现实的临界点来面对之。作为历史的建筑,其必定记载了过去行人的踪迹,过去的思考;而置于现代的建筑,它必定写下了太多的忧虑与太多的面对。在一个艺术未曾跌入“大众”之列的时候,一个城市的规划也就不可能是纯而上的艺术化身。因为它必须承担起“现实功用”最起码的责任。可以说,一个城市的建筑史也是一部城市的人文史。相反地,如果我们太看重城市中建筑的功能因素,难免使其局限于现实而无法艺术化地展示未来。
这就给后人在旧城改造过程中提出了新的难题。今人对于古人的继承,除却思想上沿袭其精粹外,便是更为艰巨的创新。反映到建筑上便是陈旧布新。染上历史烟尘的建筑很容易使他们回归到不清明的感觉当中。因此,人们大刀阔斧,豪气冲天地举起城市改建的大笔。可是如作者所言:“具有高度历史文化价值的古城,却终于在我们眼前日新月异地消失了”。这当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而对城市建筑文化阵地失却的庄严“证词”。所幸,人们在着力砍斫旧城时,又疑惑触及艺术精英的谴责,于是只能机智地避其锋锐,打起现代城市建筑的“擦边球”。
历经如此磨冼的城市轮廓,只能周而复始地成为座座“城中之城”。人口的负荷延伸着城市的邦域与内涵。高层的约束,高密度的困绕,“阳光贫困”的警告,这一切都构成了城市建筑的“现代综合症”,它使城市丧失了健康的美感。
我们无意也无力阻挡商业化的渗入和市场化的潜入。但这往往成为许多人面对诸多文化危机时的托辞。建筑的文化精英旁落了,这也就使得城市建筑蒙上了平庸化,低俗化,麦当劳化。城市面容的千篇一律,所有的林立高楼似乎都一并舍弃树叶的绿;钢筋水泥瓦解了四合院中的浓浓温情;高速公路的线条迂回迫使城市绷起了她陌生的脸。洪水滔天过后,春天狂烈的沙尘暴,水资源的告急,彰显了日益迫于沙漠化边缘城市的危机。
于是人们开始反省起来,文化的丧失难道是城市走入同质化噩运的前兆吗?在一个没有个性和品味的都市化浪潮的袭击下,在熟稔的坐标中迷失的还会是人们的心智。看似平坦,线条流畅的空中立交桥在没有设标的境地下,织成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路人徬彷不已,惶惑不已。没有个性的城市性格的张扬是很可怕的,对一些人为捍卫城市个性所付出的努力,除了尊敬之外,别无它法。今天我们越来越清醒地看到,一些古建筑在专家的多方考证下,拆迁也好,重建也罢,多了些客观少了些随意,而这正是城市发展的未来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