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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趁着六一刚过写下一些关于我的,也许以后就没有心情写了。
父母对我们姐弟俩管教的严格,平时因为“一日一题”、“一日一句”这些深恶痛绝的课外作业,我们很少能和小朋友一起玩,所以最开心的就是儿童节和过年了,因为那几天我们可以疯玩一阵。但即使是过年,跟着父母去拜年的路上,弟弟和我也不可闲着,得把路过的每家人门前贴的春节对联念一遍,认认新字,听听大人的解读。而在丢下年夜饭的碗筷,跑去放爆竹之前,小孩子们必得完成一项作业——端着一碗汽水,去给长辈轮番“敬酒”。都说人生何处不PK,因为每人都要说别人没说过的祝福语,不能重复,说的有创意才能得到表扬,所以为了那大人都屏息倾听的时刻,我们搜肠刮肚,眼神交错,刀光剑影。弟弟说了“祝外公身体健康”,我就得找新词儿“寿比南山”... 也许讨巧逢迎的潜意识就是在这样的场合培养的,谁说不是呢。
弟弟和我调皮贪玩,少不了犯错。惩罚的方式每个父母都有独创,我家也有不一样。我母亲算受过教育,特别崇拜宋庆龄,每次姐弟俩犯了错,都会让我们跪在挂着宋庆龄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墙前,像对圣母般的对着照片里穿着旗袍微笑的宋庆龄忏悔,低着头,带着哭腔陈述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这样做,给其他人带来怎样的伤害,以后如何改正…父母就端坐在椅子上,厉声说,宋庆龄奶奶管全国的小朋友,难道还管不了你们?!直到我们“认罪态度”端正,且保证加保证下次不会再犯,才会让我们起身。通常这样的惩罚是在饭前,所以饿饭也会是连带手段。多年过去,现在偶尔翻到书里宋庆龄那张熟悉的照片,心里都会别扭好一阵。
初犯错误罚跪的时间较短,再犯会要求我们做更深刻的检讨,第三次就用“刑具”了。记得小时候受的刑具包括鸡毛掸子、竹条扫帚、戒尺、老爸的巴掌、老妈的毛线针以及其他他们可能伸手触及的物件,下手那叫一个重,我哭的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现在想想,爸妈还真没把我当女儿养。加上表弟,我们姐弟仨常玩在一起,蹲马步、爬树、翻墙、抓泥鳅,加上大人还唆使我们比试“功夫”,更加疯野。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我和一个男同学发飙,追着他全教室跑,跨过一个室外的排水沟,他一迈过去了,我却结实的跌进沟里,臭水和污泥劈头盖脸,最后哭着喊着被校长牵回家。这蛮性子给我带来的糗事数不过来,若不是近几年才见消减,我还一直把自己当男生使。
因为这些折腾,也有了许多课外兴趣,若非那时练的手,我估计以后也没啥机会发展了。现在想想,自己的小学读的真是辛苦,早上六点就要爬起来,先到门前的操场八百米长跑,然后和弟弟赛两百米,最后回到家里端上小板凳坐在门口,大声且非常大声的朗读课文,在七点不到的清晨,风雨不断。邻居叔叔阿姨都是“三班倒”的工人,半夜下班回家,好不容易睡着,就被我们姐弟俩大嗓门喊醒了。真不知那些年他们是如何忍受我们的,若是今日,非得报警了…
研究说,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与家庭环境相比,性格和价值观更容易受玩伴的影响,孟母三迁就是这个道理。我很幸运,有弟弟和表弟陪伴。回想这样既苦也甜的童年,恍惚就象昨日,但永远不再重来。